牛津大学Diplomatic Language毕业考试备考笔记

2014-08-10

日复一日泡在图书馆里备考，背例子和数据，觉得特别枯燥呢。那么不如就用中文简单地整理一下吧，也算是理清思路，以便加深理解。O(∩_∩)O~~

这个课是Diplomatic Language，这篇记录是关于语言所包含的故事能如何“kill”，回答的问题是 Can Metaphors really “kill”? 此问题引自Larkoff曾发表的文章：”Metaphor and War (1991)”，由于考试时只有一个小时手写此文（ TAT），老师就不要求在每个引用Larkoff的地方标明了。原文地址：

http://georgelakoff.files.wordpress.com/2011/04/metaphor-and-war-the-metaphor-system-used-to-justify-war-in-the-gulf-lakoff-1991.pd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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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文认为Metaphors can “kill”. Metaphor是一种修辞手法‘隐喻’：在描述一样物体时，通过用另一种好像无关的物体进行某种比较，将第一个事物描述成第二个事物。隐喻将主题与载体画上等号，造成意义上的混淆。隐喻通常包含了富含导向的故事。”Kill”在Larkoff的文中意指通过死亡或者心理创伤的方式造成伤害。政客们通过使用隐喻中的故事，让民众相信这种伤害是正确的，从而将人们领向战争。隐喻之所以能起到有效的作用，是因为它所包含的故事(encapsulated narratives)只表达了整个事实(story)的一部分，但也足以让听众根据自己的理解去解释剩余的部分。这篇文章将简单分析Larkoff的论点和给出他的例子，然后例举中文里隐喻同样也能造成伤害，如文革时期的大字报用语就有强烈暗示的内涵(implicit connotation)和假设(presupposition)。

Larkoff的中心观点是：美国政府通过隐喻来为1990-1991的海湾战争申辩证明其合理性(justify War in the Gulf)。他认为，老布什领导下的美国政府在公众演说中运用了大量的隐喻，例如：”Cost and Benefit Analysis”, “State-as-Person”, “Rational Decision”等来使得民众接受出兵和发动战争。“Cost and Benefit Analysis”隐喻通常被国际关系战略家和军事家所使用。这个隐喻是将国际政治视为商业活动，同样有着目标，盈利和亏损。”State as Person”隐喻将一个国家视为人：就像人需要努力保持健康和增加力量一样，国家的健康是经济财富，力量为军事能力，财富和军事都需努力增强。而”Rational Decision”隐喻指任何人都需要做出理性的决定，即将自己的健康与力量最大化。以上隐喻加在一起，便有了这样的一个逻辑：正如人都希望变得越健康和越强大越好，一个理性的国家需要最大化自己的财富和军事实力。另外，主战的将军Schwarzkopf 还建立了一个关于人物/特质(character)的隐喻来描述美国，伊拉克和科威特之间的关系：伊拉克是恶棍(villain)，科威特是受害者(victim)，美国是英雄(hero)。他描述了一个救援情形(rescue scenario)：Kuwait is kidnapped and raped by Iraq. 总统布什也宣称必须打击萨达姆，保护无辜者。在这里，Kuwait被塑造成一个无辜的受侵害的女性形象，而美国作为英雄则必须去伸张正义，去解救她。这个为出兵申辩的隐喻很有效果，它唤起美国民众的同情，使得他们接受了这个创造出来的故事。

美国政府为海湾战争做出的隐喻故事起了效果，改变了民众的认知，也由战争带来了伤害和死亡（killings）. 但是事实上，当时的科威特不是一个无辜的受害女性。阿拉伯众兄弟国家都对科威特持负面甚至憎恨的态度 (我默默地想…程度真的这么深么？)。除了历史上屡占伊拉克便宜，甚至战后操控伊拉克以致让伊拉克破产以外，作为一个资金充足但是劳力稀少的国家，科威特从周边国家引进了大量廉价劳工，但是待他们为低人一等的生物。不同于美国隐喻中无辜的受害者，或是美国描述中的合法政府，当时美国帮助重新扶持上位的其实是是一个压迫群众的君主制政权（oppressive monarchy）。

除此之外，”State as Person”隐喻强调的是一种国家作为一个人或一个整体来行动，但是其忽视了国家内部结构中的小个体（units within the internal structure of the state）。统治阶级和军队的兴趣和利益在于变得更富有和更强大，也在于出兵攻打另外一个国家，因为军队可以因此获得国家大量的预算拨款。但是这并非是普通民众，群体和一些组织的兴趣，因为他们会因为国家GDP更高军事更强大而变得更穷，更受压迫，和更弱小。事实上，穷人，尤其少数族裔如黑人和西班牙裔，在部队中远占绝大多数。他们因战争将遭受更大比例的伤亡。相比起白人上层阶级和军队，穷人和少数族裔并不能从战争中大量获利。但是，关于”State as Person”的隐喻却掩盖了这层利益关系，模糊了谁能从战争中获利而谁不能。

隐喻能带来伤害(Metaphors can kill)的例子在中国也有很多，例如文革时期的大字报。在文革时期，牛鬼蛇神是一个专用术语，是要被打到的人的统称。这个隐喻通过将人规划为一类并且将其“非人化” (de-humanize the victims)。这个方式剥夺了他人的同理心，使受害者不被作为人类来看待，从而更容易受到心理和胜利上的实施暴力侵害。这类隐喻包涵并假设了一个关于非人类的邪恶故事(encapsulate narratives of evil)，加之权威力量的不断鼓励和大量普及，使得伤害（killing）合理化和被许可。于是普通人群在无意和有意中形成了偏见并造成大量的伤害。

这篇文章回答了为何隐喻能伤害他人”Metaphors can kill people”。隐喻包含了也假设了一个故事，它限制了我们观察到的，突出了我们能看到的，且只提供一部分结构供我们理解和推理。我们潜意识里理解隐喻的故事，甚至不需要充分地认识和了解现实的情形就能接受这个故事。也许我们仍没法阻止隐喻继续被使用和利用来造成伤害，但是提高对隐喻中故事的敏感度能使我们更加理性地分析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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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：

Jo Wang

MSc graduate, University of Oxford, 2014// BA cum laude, Smith College, 2013

DIY申请了本科和硕士的项目，都获得学校的荣誉奖学金。曾在美国国会，中美NGO，香港律师事务所实习过，现任职于上海的一家金融机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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